
結緣恩師
1999年,經團里孫志芳、張長青等前輩介紹,周利有幸認識了——“四大名旦”之尚小云親傳弟子、尚派第二代傳人、陜西省京劇院的孫明珠老師……周利由此正式開始學習尚派劇目,孫明珠老師教授周利的第一出戲是《昭君出塞》……
2001年,周利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——CCTV第四屆全國青年京劇演員電視大賽,參賽劇目就是《昭君出塞》,獲得優秀表演獎。同年還獲得文化部全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評比展演三等獎。

2001年,周利在重慶實驗劇場演出《昭君出塞》 攝影:王美木
2003年,周利主演的《賣水》,獲得首屆中國戲曲紅梅杯演唱大賽金獎。

2007年,周利在重慶沙坪劇院演出《賣水》 攝影:王美木
2003年3月,天津京劇院的李莉老師來重慶,教授了周利尚派名劇全本的《乾坤福壽鏡》,2005年,周利帶著這個劇目最精彩的一折《失子驚瘋》再次參加CCTV第五屆全國青年京劇演員電視大賽,獲得銀獎。

2003年,周利在重慶正陽街演出《乾坤福壽鏡》 攝影:王美木

《失子驚瘋》一折 攝影:王美木
有了跟名師學戲和全國大賽的基礎,2004年底,周利考進了第四屆中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,來自全國各院團的優秀青年人才都匯聚在這里,既是“溫故知新”,又再次回到學生時代“從零開始”……
三年里,聽名家講座;跟名師學戲;看名角演出……她繼續向孫明珠老師學習《雙陽公主》《梁紅玉》等;跟沈健瑾老師重新學習了《探谷》《賣水》;尚慧敏老師教授她《銀空山》《大登殿》……
除了學戲曲表演,戲劇理論課也不少,這給周利今后做京劇理論研究打下了深厚的基礎。
尤其是劉世翔老師,他重新整理改編了京劇《花木蘭》,別具一格,總想找到合適的人選將此改編劇目傳承下去,最后,他選中了周利。
在讀研期間,重慶京劇院的沈福存老師也在北京授課。在沈老的印象中,周利總是穿著練功服,也不怎么外出,每天就是學習、練功,特別勤奮。沈老對周利評價很高:“如此努力刻苦的學習,將來一定有大作為。” 周利卻很謙虛:“大家都很努力,我只是其中之一。這次研究生班的學習氛圍特別好,課程也排得很緊,上午、下午都有課,晚上不是學習就是去觀摩演出。”
事實上,周利確實花的時間比別人更多。她既學武戲,也功文戲,文武兼備,可不是件輕松的活。
2007年2月,受上海逸夫舞臺“菊壇點將臺”邀請,在上海舉辦了個人傳統折子戲專場,周利展示了文武兼備的三出折子戲《昭君出塞》《鬼怨》《霸王別姬》,受到上海戲迷的好評。周利帶著三出折子戲,6月回到重慶,為慶祝重慶直轄10周年,還在高校進行了演出,同樣受到大學生的追捧。11月,在重慶舉辦了中國戲曲學院第四屆研究生畢業匯報專場演出《花木蘭》。

周利在重慶沙坪劇院演出《花木蘭》 攝影:王美木
2008年1月23日,研究生班畢業典禮成功舉行,周利接過畢業證書圓滿畢業,成為重慶市京劇團的第一個研究生。5月31日,李莉老師攜周利在中國大戲院,舉辦了“李莉從藝50周年慶典演出”,周利出演了《花木蘭》。
2008年底,“周”而復始《昭君出塞》,終獲CCTV第六屆全國青年京劇演員電視大賽金獎。從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,直至7年后獲得大賽金獎,周利對《昭君出塞》的演繹、理解,從形似到神似,都不斷在進步;對王昭君人物的理解也更加深入,通過“圓場”、“翻身”、“臥魚”等技巧,既要表現 “艱路難走”、“烈馬難馴”,也要有美感,這也是武旦不但要表現功夫,更要注重美感,更何況王昭君是四大美人之一;對情感表達更加細膩,例如在劇中王昭君什么時候喘氣,眼神運用的細微區分,都做了充分研究。周利至今談起《昭君出塞》:“剛柔并濟,不能太剛,眼神的處理和手上動作的配合處理很細膩……” 現場采訪時,她一邊哼唱一邊示范:“人有思鄉之意。那馬乎,豈無戀歸之心,何況人乎。” 她唱以情帶聲,配以眼神和動作,韻律感十足……
談到獲得金獎,周利說:“這次參賽前有些猶豫是否還要參賽,但我想哪怕就是沒得到金獎也不能失去這樣的機會,我就沒考慮那么多了,不能放棄參賽的機會,最終的結果當然令我很驚喜……”
連續三屆參加CCTV全國青年京劇演員電視大賽,是需要勇氣的,背后也是常人想不到的艱辛,更有意義的是,周利參賽的《昭君出塞》《失子驚瘋》都是尚派“露胳膊”最典型的劇目,周利都呈現在了CCTV青京賽的賽場上。
從1999年向孫明珠老師學戲開始,一晃就是十個年頭……
2009年,周利正式拜孫明珠為師,在北京東二環金龍建國溫泉酒店,舉辦了濃重的拜師儀式,當時來了不少的京劇名家……孫明珠老師身著一身紅裝,很漂亮,特別精神,很激動:“有很多的話,不知道從哪里說起,我只想跟你(周利)說幾句知心話,我們不但要學他老人家(尚小云)的精湛技藝,更要學習他老人家的為人、人品……”孫明珠老師還向周利贈送了尚派《音配像》專輯。尚小云之子、時任中國劇協主席尚長榮也出席了此次拜師儀式,尚長榮對周利的評價很高:“長江后浪推前浪,喜看藝壇又有后來人,周利很有天分,勤學奮進,不但基本功扎實,嗓子、表演很有靈感,這很難得……”
有驚無險
2009年圣誕夜,是周利拜師后的第一場匯報演出。北京長安大戲院,觀眾們已早早到來,看戲單、聊戲,座無虛席……
孫明珠老師在后臺一邊叮囑周利一邊鼓勵著她。不巧的是周利正趕上重感冒,已經打了六天的吊針,嗓音啞了,演出前幾天發音都困難,還老咳嗽。孫明珠老師很為她擔憂,怕她出紕漏,不能順利完成演出。
此次演出正逢迎接新年“十大流派 十大新人”活動。周利打前陣,前演《雙陽公主》之《珍珠烈火旗》一折,后演《十三妹》中最為精彩的一折《悅來店》,擔子很重;加之第一個出場,也是第一天出演,壓力不小;同時CCTV空中劇院全國直播,誰知感冒也在此時“湊熱鬧”……殊不知周利成功的完成了演出,還贏得陣陣喝彩,臺下的孫明珠老師雖有心疼、有擔憂,卻一直保持著微笑看著周利的演出,在兩個折子戲的間隙,孫明珠老師再次來到后臺給周利打氣。
周利平時很自律,盡量不吃刺激性的食物、不熬夜。孫明珠老師覺得當時正值冬季,重慶和北京的溫差、濕度,差別都很大,可能有些水土不服。
演出圓滿完成,孫明珠老師很高興,對周利講:“尚派藝術,既有莊重,也有嫵媚,還有大氣,你今天做到了一些……今后要經常演出,找出自己的不足,有哪些問題,老師來幫著你,咱們一起來探討、研究,互相進步。”

周利在重慶演出《悅來店》 攝影:王美木
學無止境
2010年5月,周利幸運地進入了由中宣部、文化部主辦,中國戲曲學院承辦的首屆中國京劇流派班,全國只招收了66名學員,兩年中,由41位導師分別對19個京劇流派藝術進行了傳授。2011年8月,在北京梅蘭芳大劇院舉辦個人專場演出,周利出演了尚派大幕戲《綠衣女俠》。同年,周利擔任重慶京劇團副團長。
2011年8月在北京梅蘭芳大劇院舉辦個人專場演出尚派大幕戲《綠衣女俠》。獲首屆“魅力春天”青年京劇演員北京擂臺邀請賽獲“觀眾最喜愛的演員獎”和“新星獎”。
其間,周利也回重慶匯報演出,在京劇流派傳承班所學的尚派劇目《漢明妃》《綠衣女俠》《金山寺·斷橋亭》,受到家鄉戲迷的熱捧,周利甚是欣慰:“尚小云先生不僅精湛技藝、獨樹一幟,更是德藝雙馨。作為尚派第三代傳人,我將不遺余力地獻身尚派藝術,傳承好尚派藝術”。

2011年3月31日,重慶巴渝劇場,周利匯報演出《綠衣女俠》——“中國戲曲學院京劇流派傳承班匯報演出” 攝影:王美木
2012年,周利在北京梅蘭芳大劇院流派班畢業晚會上成功出演了尚派劇目《雙陽公主》,順利畢業。
直至2019年7月5日,“國家文化和旅游部戲曲藝術人才培養項目高級研修班”開班, 周利繼續學習深造……
“利”不單行
不到37歲就獲得了中國戲劇表演藝術最高獎梅花獎。周利可謂是年輕有為,而終身大事卻已步入晚婚。2013年后,姻緣也隨之而來,他們源于對戲曲的喜愛,最終走到了一起,她先生對其京劇事業非常支持,自己也是戲曲愛好者,更是周利的鐵粉。

周利出演《梁紅玉》 攝影:重慶京劇院
2016年2月7日,周利參加了中央電視臺春節戲曲晚會,演唱《梁紅玉》選段“好姻緣本是前生定……”。
同年5月6日,周利在“慶祝重慶市京劇團建團60周年暨紀念厲家班創辦80周年”晚會上,再次清唱了《張露萍》選段,并與尚長榮先生合唱了《霸王別姬》。次日參加其研討會,當晚出演了大幕戲《霸王別姬》,也是此次系列展演(5月7日至5月18日)第一出戲。接受記者采訪時,她說:“重慶市京劇團將繼續為京劇的發展、傳承而努力,希望大家為京劇的發展多做貢獻,挖掘和培養更多的青年演員。”

右:尚長榮,左:周利,合唱《霸王別姬》——“慶祝重慶市京劇團建團60周年暨紀念厲家班創辦80周年”晚會 攝影:王美木
同年7月,周利當選重慶市戲劇家協會副主席、重慶市渝中區戲劇家協會主席。2021年6月,周利再次當選重慶市戲劇家協會副主席。
同年11月4日下午,在民盟主辦的“周利京劇品賞活動”中,周利給50多名專委會成員、社會各界京劇愛好者介紹了京劇四大名旦:“臺上競爭對手,臺下知心好友,切磋學習,取長補短,彼此促進各自的流派……”同時在現場做了京劇表演示范,現場一位觀眾說:“曾經在電視里看到過京劇,但看不懂。今天聽了周老師的講座,感覺京劇特別有意思,打算去劇院看京劇。” 周利一直強調:“京劇是一種走進劇場的藝術,更適合在劇場身臨其境欣賞,是一門越聽越想聽的藝術。作為一名專業的京劇演員和戲劇工作者,我們有責任和義務讓更多的市民了解京劇。”
2019年9月1日,“壯麗70年·奮進新時代——中國民主同盟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大會”在京舉行。周利演唱了熟悉的戲歌《梨花頌》。周利對那天的記憶很深:“齊聚了全國各地的民盟藝術工作者,能參加那天的演出,我倍感光榮!”
2021年2月26日,在中央電視臺元宵晚會中,表演京劇《雙陽公主》選段“聲瀟瀟貫長征千里戰馬……”。
同年5月28日,周利回到母校,在重慶群星劇院,為黨的百年華誕獻上最美的青春禮贊,用京劇演唱了《洪湖水浪打浪》。
同年10月5日晚,周利以京劇歌唱的《山水地 英雄城》首登央視。周利介紹了該作品由重慶京劇院青年創作者劉明明作曲,前半部歌曲娓娓道來,后半部京歌壯麗豪邁,前后變化,感情升華。在片中有重慶的大金鷹、兩江交匯、紅巖魂廣場、朝天門,充分展現山城重慶之美。
2022年3月,周利當選中國民主同盟重慶市第六屆委員會副主任委員,接受采訪時她說:“民盟主要由從事文化教育以及科學技術工作的高、中級知識分子組成,致力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參政黨,傳承優秀傳統文化是我們盟員的責任。”2022年正好是周利加入民盟20年整。
(文/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研究院副研究館員王美木)